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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山老牛评李可、刘力红医案(整理转贴)

2011/10/12 07:54| 发布者: 庄野医| 查看: 8555| 评论: 0

摘要: 热入血室治案(李可、刘力红): 成都空军医院医师于某,女,33岁,13岁适值经期,突患外感,寒热如疟,耳后淋巴结红肿。经治,寒热虽退,而尿频、尿急、尿痛、血尿诸症蜂起,20年不愈。经膀胱镜检,诊为间质性膀 ...
"热入血室"治案(李可、刘力红):

成都空军医院医师于某,女,33岁,13岁适值经期,突患外感,寒热如疟,耳后淋巴结红肿。经治,寒热虽退,而尿频尿急、尿痛、血尿诸症蜂起,20年不愈。经膀胱镜检,诊为"间质性膀胱炎"。行电切除术治疗10次,病势日重。

一诊(李可治):2004年9月13日。面色灰滞、苍黄,整日小腹痛如锥刺,常需吗啡方止。近来外感风寒半月,缠绵不愈。气温30℃左右仍觉畏寒,手脚如冰,口苦而干,小便艰涩、灼热,时常尿血大便难不能自排,依赖开塞露。小腹痛作欲饮冰水,饮冷后痛更剧。上症20年来每逢经期尤重。舌淡有齿痕,苔薄白,脉沉细尺弱。由于正虚,恰逢经期,经水适来适断,外邪趁虚而入,由浅入深,由表及里,步步深陷,伏匿三阴,累及奇经八脉,故呈现定期加重之特点。乃因正邪交战,正虚无力鼓邪外透,外邪欲出无路,遂成痼疾。刻下,太阳表邪由经入腑,深陷少阴之里,少阳经邪深陷厥阴血分。所幸饮食如常,胃气尚强,乃有邪正交战20年相持不下之局面。当知邪之来路即邪之去路,太阳经营卫,外合皮毛,内连脏腑,为人身抵御外邪的第一道防线。《内经》明示:"善治者治皮毛......",前贤亦主张:"诸症当先解表",开门逐盗。喻昌创"逆流挽舟"法,更谓:"......邪陷入里,虽百日之久,仍当引邪由里出表。若但从里去,不死不休!"所论虽为痢疾兼表湿者立法,而万病一理,凡沉寒痼冷诸症,外邪深陷入里,冰伏难出者,非汗法不能解。患者半月来感冒发热无汗,脉反沉细,正是太、少两感的据。是宜因势利导,扶正托透,使深陷在阴之邪,渐渐由表而出,由阴转阳为幸。麻黄30克(先煎) 附子30克 细辛30克 红参(另炖兑汁) 吴茱萸30克 炙甘草30克 黑芥穗10克 柴胡125克 生姜45克 大枣25枚加水1600ml,文火煮取600ml,日分3次服,消息进退,得汗则止。

二诊(李可治):9月15日。上药服尽一剂,得汗,畏寒已罢,口干反重,余症如前,舌脉未变。虽20年痼疾,而病机明朗。既见口干饮冷溲灼痛之热象,又见畏寒肢厥夜重诸寒象。寒热错杂为厥阴的据,厥阴又为三阴之里,拟乌梅丸增损,力求厥阴之里透达少阳乌梅30克 川椒10克 黄连10克 干姜10克 黄柏45克 细辛45克 炙甘草45克 红参10克(另炖兑汁) 柴胡125克 生姜10片 大枣12枚

三诊(李可治):9月17日。得畅汗,口苦,口干,渴欲饮冷,十减七八,脚冷渐温,今晨未用开塞露大便自通。乃正气渐复,表气通,里气和,津液敷布之象。惟小腹、阴道疼痛不见缓解,小便滴沥不畅。久病耗伤,阴阳俱损。师芍药甘草意,拟重加白芍,酸甘、苦甘化阴,以助肝体,止痉缓痛而利小便。复加吴茱萸辛热雄厚破冰冻之力,以助肝用。更加虫类药入络搜剔、穿透攻破,直达病巢,期能克荡厥阴沉痼之寒。守方加白芍90克 吴茱萸30克 红枣25枚 全虫3克 蜈蚣4条 炮甲珠6克(后三药研末分冲)

四诊(李可治):9月19日。药后病势反剧,头面肿胀,周身困乏,食纳不佳,腰困如折。病情突变,乃因辨证不的,用药有误。其一,厥阴证虽是寒热错杂之邪,然其病机微妙,寒热之轻重多寡,阴阳之消长进退,不易辨识入微,恰到好处。次症本属沉寒痼冷,两阴交尽,观其剧痛发作之时,多在午后、夜半,可证寒重热轻,一点真阳难以突破重重阴霾。温阳养阳、助阳、救阳,尤恐不及,而前方重用白芍酸寒收敛纯阴之品,反助阴凝,是为一错。其二,虫类药穿透攻破,损伤中气。中气者脾胃之气,乃人生后天之本,五脏之根。有胃气则生,无胃气则死。故医者治病,不可见病治病,当以顾护中气为第一要义。为图速效,妄用攻伐,是为二错。病机既明,救误之法,当重用附子破阴救阳,侧重温化,以待正气来复。守方去虫类药,加附子100克、当归30克。

五诊(李可治):9月20日。六脉略起,痛大减,上午八个小时痛未发。神色灰暗略退,食纳渐佳,今日整日阴雨,亦未见畏寒。效不更方,守方再服3剂。

六诊(李可治):9月23日。药进3剂,全天痛止两日,多年之耳鸣渐轻,足跟及耳后反应点疼痛亦少。惟昨日酉亥痛又作,小腹胀大如孕,气短不足以息,乃久病耗伤,正气下陷所致。观耳后乃大椎穴上方发出密集红疹。脉象中取有力,舌色红润。阳气渐旺,但还不足以破除阴凝,伏邪虽有从太少外透之机,但力尤未逮。守方附子加足200克,加生芪30克、升麻6克、红参10克(研末吞服)。

七诊(李可治):药进2剂,面色灰暗尽退,渐显红润,精神食纳均佳,脉有数意,舌尖赤。耳后灼热胀痛,溲赤灼痛短涩,心烦不寐,口苦。正气复则邪从热化,阴证转阳,大是佳兆。少阴热化已著,当因势利导,予黄连阿胶汤。黄连60克 黄芩30克 白芍45克 柴胡45克 川牛膝30克 乳香3克 阿胶30克(化入) 鸡子黄2枚加水1200ml,先煮六味取400ml,内胶烊尽,少冷入鸡子黄搅匀,3次温服

八诊(李可治):9月27日。诸症十退七八,惟小腹稍有鼓凸,中气仍虚。原方芩、连减半,柴胡改为6克,加生芪30克、升麻6克、红参10(另炖)、油桂10克。

九诊(李可治):9月30日。诸症退,拟返成都,嘱慎寒温,戒房事,愉悦情怀。长服培元固本散以复脾肾元气

十诊(刘力红治):返乡调适,病已向愈。然因劳复发,腹痛又作,手足厥冷,小便黄涩,大便艰难,脉微细。《伤寒论》云:"手足厥寒,脉细欲绝者,当归四逆汤主之。若其人内有久寒者,宜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主之。"即予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原方合通灵散(牛膝30克、乳香3克)。其中吴茱萸用120克。以6碗水、6碗酒各半煎煮

十一诊(刘力红治):服药一剂,疼痛稍减。次日聚会饮酒又剧,再服效不显。电话告知每痛剧则耳后淋巴肿,腮腺亦起。此虽病在厥阴,然少阳之路径不开,寒邪郁滞于内而不得外散,终属关门缉盗。尚有小便滴沥难下,是病涉膀胱之府。当开少阳、太阳门户,予柴胡桂枝干姜汤(柴胡120克、桂枝45克、干姜30克、黄芩45克、花粉60克、牡蛎30克、炙甘草30克)合五苓散、失笑散、当归贝母苦参丸。且重用仙灵脾120克鼓动厥阴、少阴阳弱之气。加水2500ml,煎至1200ml,去滓再浓煎600ml。

十二诊(刘力红治):服一剂后疼痛缓解,可停吗啡。其它改善不著。效不更方,在原方川贝15克基础上增加浙贝15克、夏枯草30克。

十三诊(刘力红治):药后疼痛大减,大便自排,不需开塞露,小便亦畅。继进上方,浙贝增至30克。

十四诊(刘力红治):疼痛基本消除,二便通利。继续守法善后调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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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山老牛评:

耳后淋巴结红肿,知气火集于上部,经过治疗,出现尿频尿急尿痛血尿,可见其当时治疗失当之极,头部之火虽清除,只是被降下了下焦,实质没有被清除掉,被降下下焦之火又侵害腰肾了,就如匪徒被打出县城,而不是被消灭,又跑到乡村去祸害农民了。可见当初用的消炎药并没有起到消炎的作用,只起到降火的作用。如当时用:银花石膏黄芩泻叶,两服就可以搞定。何来现今的变症蜂起?
一诊的用药也是不论不类,如何用到麻黄细辛?而且还各30克之多?要知麻黄细辛,是治火积于表的药,非六脉洪大而不可用,今六脉沉小用之,若不有参附姜早就大汗亡阳,一命呜呼了,看了真心烦,不评也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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